八大山人“鸟”图的“中断”结构
如何欣赏八大山人的“鸟”图？
比如下面这幅《芦雁图轴》，纸本设色，纵187.7厘米，横90.5厘米，现藏于河北省博物馆。
《芦雁图轴》，《八大山人全集》第3册第544页，江西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。
八大山人的“鸟”图往往有几个看点：
一、有静的，也有飞的。人们常说：八大山人的画里，鸟不飞，鱼不游，都是缩头耸背，单脚独立地呆在那里。其实，八大的笔下，也有飞的鸟，比如这幅《芦雁图轴》。
二、八大的“鸟”图结构上常常是对角线分开的上下中断结构。
人们认为：这种“中断”结构是八大山人晚年的独创。比如这幅《芦雁图轴》，就是从右上角到左下角拉一条对角线，在中间的空白处伸出一干树枝、芦草或荷叶，作为这条对角线的标志，成为地面与天空的分界线，形成上下两个空间，两只鸟就分别布置在上下两边。上面那个空间是一只从远处飞回来的孤雁，而在芦草下面的那只立雁则翘首以盼。这种独特构图给人一种“咫尺千里，可望而不可即”的错觉。天上地下，两只芦雁遥相呼应，生动传神。在技法表现上颇得林良笔意，但笔法更圆润而简练。
三、八大山人大多画一只、或两只鸟，但也不尽然。也有画四只寒鸦的，像下面这幅《芦雁图轴》就是四只鸟：
《芦雁图轴》，《八大山人全集》第3册第553页，江西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。
这幅《芦雁图轴》纵183.3厘米，横90.7厘米，与上一幅《芦雁图轴》基本是同样大小。现藏于上海博物馆。
此画的结构上也是对角线将上下左右分开的中断结构，中间是用一根芦苇作为分隔线，在上下两个空间里，分别安排了飞雁和栖雁，一上一下，一左一右，一动一静，映带生风，呼应生情。
不同的是，此画是天上还是一只鸟在飞，而芦苇之下则栖有三只鸟，姿态各异，生动有趣：
四是落款与印章。这两幅“鸟”图都是“八大山人写”的落款，也都是钤的“八大山人”白文方形印和那枚“何园”朱文方形印，只不过是后一幅《芦雁图轴》还在画面的左下角钤了一枚朱文方形印“遥属”。
本文根据拙著《不语禅——八大山人鉴赏笔记》（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、江西美术出版社2015年版）第5篇第13节修订。
作者：姚亚平
编辑：陈婷 审核：李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