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费才能参加志愿活动、花钱就能买到志愿者证书、到场拍照即完成服务……12月16日，据《半月谈》报道，由于志愿服务与评优评先挂钩等因素，不少学生选择花钱“走捷径”，催生出一条围绕志愿服务的灰色产业链。

为什么会这样？说到底，还是一些志愿服务因功利化滋生形式主义，导致其开展的过程变形走样。比如，一些学校将志愿服务时长作为学生认定“星级志愿者”、入团入党、申请奖（助）学金的重要参考标准，无形之中，参加志愿服务时间和精力不充沛的学生就容易“不走寻常路”——抱着“花小钱办大事”的心理对志愿服务“动手脚”。

事实上，据《中学生公益实践白皮书》显示，超半数学生认为个人时间过于紧张导致无法参加公益实践，37.4%的中学生表示每周自由支配时间不足5小时。学业压力之下，公益实践在一些学生和家长眼中沦为难以拒绝的“任务”。有学生就在社交平台发帖称，不是自己不想真心实意参加志愿服务，是时间和精力确实不够，但怕影响学校对自己的考核成绩，才出此下策，不得已而为之。

平心而论，志愿服务是个人或组织自愿无偿利用时间、技能等资源为社会提供公益服务，其精神核心为“奉献、友爱、互助、进步”，绝不是为了实现个人利益硬着头皮参与其中，到最后不仅没做出什么贡献，反而对志愿服务产生了厌恶之情。这样一来，鼓励学生参加志愿服务，本来为了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，结果却事与愿违，弄得怨声载道。长此以往，势必扭曲参与者的价值观，更严重损害公众对志愿服务的信任，这也与开展志愿服务的初衷背道而驰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今年5月，民政部公布了8起公益慈善领域非法社会组织典型案例。其中就涉及志愿服务问题，例如，“辽宁营口爱心志愿者协会”未经有关部门登记，以提供志愿服务时长证明等虚假服务欺骗学生、家长。虽说有需求就会有供给，但这种带有功利心的需求和给人挖坑的供给，无疑让不法分子钻了空子，显然不是真正的志愿服务。无论如何，都不能让志愿服务继续成为充满铜臭味和安全风险的生意了。

不可否认，一旦公益行为被强行纳入绩效考核体系，便容易诱发形式主义的造假和投机。所以说，是时候下定决心对志愿服务的考核评价体系进行改革了，否则受伤害只会是学生和家长，反而便宜了不法分子。具体来看，此项改革不仅要包括志愿者证书、志愿时长等指标，引入过程性自我反思、服务对象反馈等多维度考核方式，学校也需用心指导学生对接优质志愿服务资源，相关部门更应持续严厉打击非法社会组织和虚假志愿服务项目，会同电商平台坚决斩断灰色产业链，使其无处遁形。

唯有多方齐心协力净化志愿服务生态，才能让学生毫无负担地融入志愿服务，也让学生从同质化且意义不大的志愿服务中彻底解脱出来，那每一次在校内外的志愿服务就会干干净净、实实在在、温暖人心。